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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章节

发表时间: 2025-07-06 17:03:37

我被华尔街导师推下天台时,他晃着香槟嘲笑:“东方小子只配当我的止损点。” 坠落中却听见他心声:【做空失败!财团要活剐了我!】 我抓住通风管反手黑进他账户:“老师,杠杆加到100倍才刺激……” 当道琼斯指数熔断的警报响彻纽约时,我枯竭的灵感突然翻涌如潮。 原来资本的恐慌是顶级养分—— 对手的陷阱让我的算法锋利如刀; 巨鳄的围剿使我的操盘滴水不漏; 当导师跪求平仓时,我切断通讯:“多爆点仓,你们越绝望……” 我越能听见纳斯达克的钟为我轰鸣。 后来财经头条刊登他破产跳楼照,而敲钟的我西装笔挺如新。

曼哈顿的夜风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我站在“顶点资本”大楼的天台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般的霓虹灯海。哈德逊河在远处沉默地流淌,倒映着这片钢铁丛林的冰冷光芒。一百二十七层,足够让任何失足者变成明早《纽约邮报》社会版角落里的一小块豆腐干。

“Cheers, my boy.”

身后传来罗伯特·肖恩那标志性的、带着雪茄和威士忌余韵的嗓音。我转过身,看着他。我的导师,我的上帝,我过去五年里在华尔街唯一信奉的神祇。他穿着萨维尔街定制的深灰色三件套,银发一丝不苟,手里端着一杯金黄色的唐培里侬香槟,杯壁凝结的水珠在寒夜里像垂死的泪。

他身后站着两个铁塔般的保镖,墨镜遮住了眼睛,但遮不住那股子生人勿近的煞气。更远处,是几个“顶点资本”的合伙人,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像一群等待分食腐肉的秃鹫。

“多美的夜景,不是吗?”罗伯特踱步到天台边缘,与我并肩而立,俯瞰着他一手建立的金融帝国。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咏叹调般的沉醉,“看看这城市,看看这流淌的金钱之河。多少人梦寐以求站在这里,俯视众生。”

他侧过头,香槟杯在指尖优雅地转动,镜片后的蓝眼睛像冻住的湖面,没有丝毫温度。

“可惜,陈默,你站错了地方。”他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如同手术刀划开皮肤,“你这种来自东方的、只会埋头苦干的‘老实人’……”他刻意加重了那个词,带着浓重的嘲弄,“只配当我的止损点。”

“止损点”三个字像三颗烧红的子弹,狠狠凿进我的心脏。巨大的屈辱和冰冷的愤怒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我想起过去五年,没日没夜地泡在彭博终端前,分析数据,构建模型,那些被他赞许为“天才构想”的算法,那些为他赚取了数亿美金利润的交易策略……原来,在资本的游戏里,再锋利的工具,用钝了,或者不合时宜了,最终的归宿就是被无情地“止损”掉。

“罗伯特……”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阿尔法猎手’项目……那是我……”

“是你的心血?”罗伯特嗤笑一声,打断我,抿了一口香槟,“不,孩子,那是我的财产。你的名字,只配出现在那份该死的保密协议和竞业条款上。”他晃了晃酒杯,金黄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粘稠的痕迹,如同我此刻心头滴落的血。“现在,它出了点小问题,需要有人负责。而你,这个项目的‘核心架构师’,就是最完美的责任人。一个完美的……止损点。”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在我的后腰上!是其中一个保镖!冰冷,粗暴,毫无预兆!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我!世界在我眼前疯狂地旋转、颠倒!曼哈顿璀璨的灯海变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冰冷的夜风发出尖锐的呼啸,灌满我的耳朵,撕扯着我的衣服。一百二十七层楼的高度,坠落只需要不到十秒。这十秒,足够我回顾自己可笑的一生——小镇做题家,藤校光环,华尔街新星,然后是……弃子。

就在这濒死的坠落中,就在我的意识即将被恐惧和绝望彻底吞噬的瞬间——

我的视野猛地一阵剧烈的扭曲、闪烁!

头顶上方,那迅速远离的天台边缘,罗伯特·肖恩那张志得意满、如同大理石雕像般的脸,突然被一层诡异的、只有我能看见的灰白色雾气笼罩!就在他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银发上方,凭空浮现出几行扭曲、颤抖、仿佛由无数焦虑的电流组成的文字:

【核心恐慌:做空‘泰坦科技’失败!空头头寸暴露!】 【致命危机:黑石财团追缴保证金!缺口:15亿美金!倒计时:48小时!】 【伪装强度:95%】(维持教父姿态)

那灰白色的文字如同垂死挣扎的蠕虫,在他头顶疯狂扭动,散发出一种濒临崩溃的焦灼气息。15亿缺口?黑石财团?泰坦科技?我负责的“阿尔法猎手”项目,核心策略之一就是做多泰坦!罗伯特……他瞒着我,用更高的权限反向做空了?而且……失败了?所谓的让我当“止损点”,是为了掩盖他捅出的这个足以让“顶点资本”瞬间崩塌的天大窟窿?

这荒谬绝伦、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发现,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混沌的意识和濒死的恐惧!

原来……高高在上的金融之神,他的王座之下,早已是万丈深渊!而我的坠落,不过是他试图用我的尸体去填那个无底洞!

求生的本能和一种被欺骗、被利用的滔天怒火,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黑暗的兴奋,在我胸腔里轰然炸开!

就在我的身体擦过第一百一十层楼外巨大的玻璃幕墙时,就在罗伯特那张写满虚伪和恐慌的脸即将彻底消失在视野上方的刹那——

我动了!

被下坠的狂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的眼睛,死死锁定了下方大约十层楼位置、从大楼侧面延伸出来的一段粗大的、包裹着黑色隔热材料的中央空调通风管道!那是唯一的生机!

我猛地扭转身躯,用尽全身力气,将身体在空中调整成一种近乎不可能的姿势,双臂拼命前伸!下坠的巨大势能让我像一颗炮弹!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骨骼碎裂般的剧痛!

我的双手,狠狠地、死死地抠住了通风管道外包裹的金属网格!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的双臂瞬间脱臼,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但,我停住了!身体像破麻袋一样挂在冰冷的管道上,在夜风中剧烈地晃荡!

“FUCK!”天台边缘,传来罗伯特一声气急败坏的、失态的咒骂!他显然没料到这必死的一击竟然落空!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但我顾不上这些!求生的意志压倒了一切!我咬着牙,用还能动弹的腿勾住管道凸起的部分,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点一点,艰难地将身体挪到相对安全的管道上方。冰冷的金属紧贴着我的皮肤,劫后余生的战栗和滔天的恨意在我体内交织沸腾。

我抬起头,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呼啸的夜风,死死盯着天台边缘那个模糊的身影。罗伯特似乎在对保镖咆哮着什么,手指愤怒地指向我。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那部从不离身的、经过特殊加密的备用机。一个预设的警报被触发了——有人正在尝试用最高权限,强行关闭我在“顶点资本”核心交易系统里的所有后门和监控屏蔽程序!是罗伯特!他要彻底抹掉我在系统里的痕迹,坐实我“操作失误导致巨亏”的罪名!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笑意,从我嘴角蔓延开来。罗伯特,我的好老师,你教会了我如何在华尔街生存,教会了我如何冷酷无情,教会了我……永远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忍着右臂脱臼的剧痛,我用还能动的左手,颤抖着从防水外套的暗袋里摸出那部特制的、只有火柴盒大小的卫星加密手机。屏幕在寒夜中亮起幽蓝的光。我的指尖因为剧痛和寒冷而僵硬,但敲击虚拟键盘的动作却异常稳定、精准。

我黑进了“顶点资本”的核心交易系统。不是通过常规路径,而是通过一个只有我知道的、深埋在“阿尔法猎手”算法底层、如同幽灵般的冗余协议通道。这个后门,是我在无数个不眠之夜,出于一种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对罗伯特的防备,偷偷埋下的。它像一根极细的、透明的丝线,连接着“顶点资本”这颗巨大心脏最隐秘的瓣膜。

屏幕上,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我看到了!看到了罗伯特那触目惊心的、隐藏在层层嵌套离岸公司之下的“泰坦科技”空头头寸!巨大的亏损像狰狞的伤口,暴露在冰冷的数字之下!黑石财团的催缴通知如同红色的死亡倒计时,悬挂在账户上方!

罗伯特头顶那灰白色的恐慌文字,此刻在我眼中变得无比清晰,无比……美味。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空气,指尖在小小的屏幕上飞快地舞动。一行行冰冷的代码被注入系统深处,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切入了罗伯特那个濒临爆仓的死亡账户。

我绕过了所有的风控警报,解除了所有的交易限制。然后,我找到了那个杠杆倍数的选项框。

我的指尖悬停在虚拟键盘上,停顿了一秒。这一秒,我仿佛看到了罗伯特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看到了他把我推下天台时眼中的冰冷,看到了过去五年里他每一次拍着我肩膀说“干得好,陈,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时的虚伪。

然后,我重重地敲下了那个数字:100。

杠杆倍数:100倍。

同时,我按下了那个猩红色的按钮——【全仓买入泰坦科技看涨期权!立即执行!】 用罗伯特账户里仅存的、最后一点可怜的保证金,加上100倍的疯狂杠杆!

做完这一切,我切断了卫星连接,将手机塞回暗袋。身体靠在冰冷的通风管道上,仰望着纽约被光污染染成暗红色的、没有一颗星辰的夜空。右臂脱臼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痛,夜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的擦伤。

但我却在笑。

无声地,疯狂地笑。

罗伯特,我的好老师,你不是喜欢刺激吗?你不是信奉“高风险高回报”吗?让我这个“止损点”,给你的人生,来一次最极致的……All in!

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是华尔街历史上最疯狂、最血腥的四十八小时之一。

我像一只受伤的幽灵,在曼哈顿肮脏的下水道、废弃的仓库、混乱的移民社区里辗转。用身上仅存的几百美金现金,买最廉价的止痛药和绷带,自己咬着牙,在恶臭的角落里,硬生生把脱臼的右臂接了回去。每一次移动都痛得我眼前发黑,冷汗浸透衣服。

但我顾不上这些。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部小小的卫星加密手机上。我通过它,连接着公共网络,监控着全球金融市场的每一个细微波动,尤其是“泰坦科技”的股价,以及……“顶点资本”的死亡倒计时。

罗伯特头顶那灰白色的恐慌文字,如同最精准的晴雨表,隔着遥远的空间,源源不断地向我传递着他内心的滔天巨浪。每一次股价的异常波动,每一次黑石财团催命符般的电话,都让那【核心恐慌】的数值飙升,让【伪装强度】暴跌。

而每一次他恐慌值的飙升,都像一股冰冷又灼热的洪流,涌入我残破的身体。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连日逃亡的疲惫、身上的伤痛,在这股“养分”的冲刷下,竟在快速消退!更不可思议的是我的大脑。那些因剧痛、恐惧和愤怒而枯竭的思维,此刻变得无比清晰、无比活跃!无数关于市场、关于对手盘、关于人性弱点的碎片化信息,如同被解除了封印,在脑海中疯狂碰撞、重组、升华!

一个原本被罗伯特团队毙掉、认为过于激进的“高频量化对冲”模型,在我脑海中瞬间被优化、补充,每一个参数都变得精准无比,如同手术刀般锋利!一个之前觉得风险巨大、难以操作的“跨市场波动率套利”策略,此刻在脑海中迅速推演,每一个环节都变得清晰可行,滴水不漏!

原来……资本的恐慌,是顶级的养分!是思维的催化剂!是复仇的燃料!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因为伤痛和压力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那点不适感在罗伯特每一次恐慌的尖啸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掌控感充斥全身。

我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猎手,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罗伯特被他自己亲手点燃的炸药桶,炸得粉身碎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泰坦科技的股价,在经历了最初的剧烈震荡后,开始以一种诡异而坚定的姿态,缓慢爬升。市场上开始流传一些小道消息,关于泰坦科技一项被刻意压下的、足以打败行业的生物芯片技术突破。流言如同野火,在恐慌和贪婪交织的华尔街迅速蔓延。

罗伯特头顶的【核心恐慌】数值,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线飙升!【90%】!【95%】!【98%】!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样子。在“顶点资本”那间可以俯瞰整个曼哈顿的奢华办公室里,他一定像一头困兽,对着电话疯狂咆哮,对着交易员歇斯底里,试图平掉那些致命的空头头寸,试图筹集那该死的15亿保证金。但市场已经嗅到了血腥味。他越是挣扎,抛售平仓的指令越是推高泰坦的股价,形成一个致命的死亡螺旋。

黑石财团的最后通牒,如同丧钟般响起。

终于,在倒计时归零前的最后半小时,泰坦科技的股价,如同挣脱了枷锁的猛兽,在巨量买盘的推动下,悍然突破了那个关键的、足以让罗伯特所有空头头寸瞬间爆仓的技术点位!

“轰——!”

无声的爆炸在金融世界的核心炸响。

道琼斯工业指数,这个全球资本市场的晴雨表,在泰坦科技这只“蝴蝶”扇动的飓风下,如同被拦腰斩断的巨木,开始了自由落体般的暴跌!5%!7%!10%!

刺耳的、如同防空警报般的熔断机制触发声,响彻纽约证券交易所,响彻全球每一个交易大厅!红色的熔断警报灯疯狂闪烁,映照着一张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面孔!交易被强制暂停,但恐慌如同瘟疫,早已通过光纤和卫星信号,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顶点资本”完了。

罗伯特·肖恩,完了。

我的卫星手机屏幕上,最后跳出一条来自加密频道的、冰冷的自动推送:【目标账户(RShawn_VertexMaster)保证金归零,触发强制平仓。账户权益:-1,847,556,332.17 USD。清算程序启动。】

近18.5亿美金的窟窿。一个足以载入华尔街耻辱柱的数字。

我靠在冰冷潮湿的废弃仓库墙壁上,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触目惊心的红色数字,感受着从城市中心、从无数交易终端、从那些金融巨鳄们心底汹涌而来的、如同海啸般的全球性恐慌。那恐慌是如此庞大,如此精纯,如同最顶级的陈酿,疯狂地涌入我的身体!

连日逃亡的疲惫一扫而空,身上的伤痛仿佛从未存在过。大脑清明得如同被冰水洗过,无数关于市场下一步走向、关于如何利用这场恐慌、关于如何重建一切的念头,如同喷发的火山,在脑海中疯狂涌动!一个庞大而精密的计划瞬间成型——以这场史无前例的崩盘为起点,以恐慌为燃料,建立一个全新的、属于我的金融帝国!

就在这时,那部卫星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个我烂熟于心、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的号码。

我盯着那个号码,看了足足十秒钟。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并且,打开了免提。废弃仓库里,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老鼠啃噬垃圾的悉索声。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沉重、混乱、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已经中断,一个沙哑、干涩、充满了极致疲惫和……卑微到尘埃里的声音,才断断续续地传来,与那个曾经在华尔街头号交易室里挥斥方遒的声音判若两人:

“陈……陈默……是……是你吗?”

我没有说话。仓库里只有他粗重而绝望的呼吸声在回荡。

“陈默……求……求求你……”罗伯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抠出来的血块,“看在……看在五年……看在我是你导师的份上……救救我……拉我一把……”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黑石……黑石的人……在我办公室外面……他们……他们会杀了我……公司……公司已经没了……什么都没了……我……我走投无路了……”

他喘着粗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那句屈辱到极点的话:“你……你手里……是不是……是不是还有‘阿尔法猎手’的原始模型?卖……卖给我!随便什么价!不!白送给我!只要……只要你能帮我……帮我稳住股价……十分钟!不!五分钟!让我……让我有机会……逃……”

我依旧沉默着。仓库的阴影笼罩着我,只有手机屏幕的微光映亮了我半张脸。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电话那头汹涌而来的、如同实质的绝望、恐惧和摇尾乞怜。那能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精纯!如同最顶级的燃料,注入我新生的金融引擎。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仓库唯一一扇破败的、用木板钉死的窗户前。透过木板的缝隙,我能看到远处曼哈顿下城的方向,警灯和救护车的灯光在混乱的街道上疯狂闪烁,勾勒出这座金融之都此刻的癫狂轮廓。更远处,纳斯达克交易所那巨大的电子屏,一片刺目的熔断红。

我摸出烟盒,里面只剩下最后一根皱巴巴的骆驼牌香烟。金属打火机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幽蓝的火苗在黑暗中跳跃,点燃了烟头。

我深深吸了一口,劣质烟草的辛辣气息涌入肺腑,带来一种奇异的清醒和……掌控一切的冰冷快感。

电话那头,罗伯特还在语无伦次地哀求,声音已经带上了绝望的呜咽。

我缓缓吐出一口青白色的烟雾,隔着缭绕的烟气,我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顶点资本”那间奢华办公室里,罗伯特·肖恩瘫坐在真皮转椅中,头发凌乱,眼神涣散,昂贵的西装上沾着酒渍,如同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丧家之犬。

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却又带着一丝奇异满足的弧度。

我对着话筒,声音平静,却如同法官宣判最后的死刑:

“罗伯特,”我弹了弹烟灰,看着那点灰烬在黑暗中飘然落下,“多爆点仓。”

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如同冰冷的子弹,射向电话那头濒临崩溃的灵魂:

“你们越绝望……”

烟雾缭绕中,我那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眼眸,仿佛倒映着纳斯达克交易所里,那口即将为我而鸣的、恢弘而神圣的铜钟轮廓。

“……我越能听见……”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穿透云霄、撕裂夜空的金属质感:

“……纳斯达克的钟,为我轰鸣。”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野兽被刺穿心脏般的、长长的、绝望的哀嚎。

紧接着,是手机被狠狠砸碎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清脆而刺耳的爆裂声。

我面无表情地掐断了电话。随手将燃尽的烟蒂弹飞,那点微弱的火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随即熄灭。

我转身,走向仓库深处,那里放着我用最后一点钱买来的、一台二手笔记本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上面是复杂的交易界面和不断跳动的全球市场数据流。

风暴已经掀起。恐慌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而坐在餐桌主位的,该换人了。

六个月后。

纽约的深秋,天空是洗过般的湛蓝,阳光带着一种近乎奢侈的金黄,洒在曼哈顿下城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上。空气里弥漫着咖啡、黄油面包和……金钱永不眠的味道。

纳斯达克交易所。巨大的环形交易大厅里,人声鼎沸,却又带着一种仪式般的庄重。红马甲的交易员们依旧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但今天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大厅正前方,那座象征着资本世界最高荣誉的敲钟台。

我站在台上。

身上是萨维尔街顶级裁缝耗时三个月手工缝制的藏青色双排扣西装,面料挺括,剪裁完美,每一道折痕都透着无声的奢华。纯白色的埃及棉衬衫,领口系着一条深蓝色的真丝领带,上面用银线绣着一个小小的、抽象的“M”——默(Mo)资本的标志。脚下是擦得锃亮的牛津鞋,光可鉴人。

头发被精心打理过,一丝不苟。脸上那道从天台逃生时留下的、淡淡的擦痕,此刻非但没有破坏这份完美,反而增添了几分冷硬的、传奇般的色彩。我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镁光灯疯狂闪烁,如同密集的星群。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有敬畏,有探究,有嫉妒,有狂热。

“默资本”(Mo Capital),这家在六个月前那场史无前例的金融风暴中横空出世、如同贪婪的巨鲸般吞噬了无数破产资产、并精准押注了市场反弹的神秘对冲基金,今天正式上市。发行价高达每股120美金,开盘即暴涨35%,市值瞬间突破三百亿美金。创造了纳斯达克近十年来的最大IPO奇迹。

而我,陈默,这个来自东方、曾经名不见经传、甚至被当成“止损点”推下天台的年轻人,成为了华尔街最新的、最耀眼的传奇。

交易所的总裁,一个头发花白、笑容可掬的老头,正热情洋溢地介绍着“默资本”的辉煌业绩和“划时代”的投资理念。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回荡在巨大的交易大厅里。

我的思绪却有些飘远。

我想起了那个寒风刺骨的天台,想起了罗伯特·肖恩手中晃动的香槟杯,想起了坠落时耳边呼啸的风声,想起了通风管道上刺骨的冰冷和右臂脱臼的剧痛……还有那部小小的卫星手机,和屏幕上跳动的、冰冷的、宣告罗伯特彻底毁灭的数字。

“陈先生?陈先生?”交易所总裁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他递过来一柄裹着红绸的、沉甸甸的橡木钟槌,脸上堆满了笑容,“该敲钟了!历史性的时刻!”

我接过钟槌。入手微沉,木质温润。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镜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手中的钟槌,和那口悬挂在正前方、象征着资本世界权力更迭的黄铜巨钟上。

我微微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站姿。崭新的西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然后,我抬起手臂,将橡木钟槌,沉稳而有力地,撞向那口巨大的铜钟。

“当——!!!”

洪亮、悠扬、穿透力极强的钟声,瞬间响彻整个纳斯达克交易大厅!声波如同实质的涟漪,扩散开去,通过无数的麦克风和直播信号,传遍了纽约,传遍了美国,传遍了全球每一个关注着金融市场的角落!

钟声在回荡。

我放下钟槌,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无可挑剔的、属于胜利者的微笑。对着台下无数的镜头,微微颔首。

掌声如同海啸般爆发!经久不息!

镁光灯闪烁得更加疯狂,几乎要将人淹没。

就在这片喧嚣的顶峰,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敲钟台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交易大厅入口处,一个穿着交易所工作人员制服的人,正匆匆将一份刚送来的、还散发着油墨味的《华尔街日报》早报,递给一位西装革履的高管。

报纸的头版头条,是一张巨大的、极具冲击力的黑白照片。

照片是在曼哈顿中城某栋豪华公寓楼下拍摄的。清晨的薄雾中,警戒线拉了起来。地上,是一滩已经凝固发黑的血迹,形状扭曲。血迹中央,覆盖着一块刺眼的白布,白布下隐约勾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白布边缘,一只苍白、枯槁、戴着百达翡丽星空腕表的手无力地伸在外面,腕表的表盘在晨光中反射着冰冷的光。

照片下方,是一行加粗的、冰冷的黑体字标题:

【昔日华尔街之王陨落!‘顶点资本’创始人罗伯特·肖恩于今日凌晨在其公寓跳楼自杀,疑因无法承受巨额债务压力。】

我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完美,依旧无可挑剔。

我甚至没有再多看那张报纸一眼。

在保镖和交易所高层的簇拥下,我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下敲钟台,穿过掌声雷动、镁光灯闪烁的人群,走向交易大厅那扇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的、厚重的玻璃大门。

门外,是曼哈顿灿烂到有些刺眼的阳光。

我的新西装,在阳光下,笔挺如刀,纤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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