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苏梦瑶又换新香水了。
我帮她整理西装外套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陌生的男士古龙水味。
"这香水挺特别的，什么牌子？"
她头也不抬，继续化妆："朋友推荐的，说适合职业女性。"
朋友？
我心里一紧，但没有表现出来。
作为一个健身教练，我见过太多夫妻因为猜疑而分手的案例。
或许真的只是朋友推荐。
但接下来的事情让我不得不起疑心。
苏梦瑶开始频繁加班，每次回来都说是在处理重要案件。
她还突然对健身产生了兴趣，每天问我关于器械使用的问题。
"韩峰，深蹲的时候腰部应该怎么发力？"
"臀桥动作标准吗？"
"有没有专门练马甲线的课程？"
我很高兴她终于愿意运动了，毕竟作为律师长期久坐对身体不好。
直到那天晚上，我无意中看到她手机屏幕。
一条微信消息弹出来："梦瑶，今天的私教课程很棒，你进步很快。"
发送者备注：江教练。
我愣了几秒。
她什么时候找了私人教练？
而且这个江教练，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谁给你发消息？"我装作随意地问。
苏梦瑶迅速锁屏："同事，工作上的事。"
同事？刚才明明显示的是江教练。
我开始留心她的一举一动。
第二天，我特意提前下班，想给她一个惊喜。
推开律师事务所大门的时候，前台小妹告诉我："苏律师今天没来上班，说是有重要的庭外和解要处理。"
没来上班？
那她早上穿着职业套装出门是去哪里？
我开车直接去了她常去的几个地方，咖啡厅、商场、美容院，都没有找到她。
晚上八点，她回来了。
"今天怎么样？"
"累死了，那个案子的当事人特别难搞。"她摘下高跟鞋，看起来确实很疲惫。
但是她身上却有明显的运动后的味道。
不是香水掩盖不住的那种汗味，而是刚洗完澡后残留的运动痕迹。
"你今天去健身了？"
"没有啊，在律所待了一整天。"
她说谎了。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第三天，我决定跟踪她。
早上看着她开车离开小区，我保持距离跟在后面。
她没有去律师事务所，而是直接开到了城市另一头的一家高档健身会所。
我的心凉了半截。
这家健身会所我知道，是本市最贵的私人训练中心，会员费一年要六位数。
苏梦瑶什么时候有钱办这种会员了？
我们的工资我很清楚，她虽然是合伙人，但刚成立的小律所收入并不算高。
停好车，我看着她提着运动包走进会所。
十分钟后，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迎接她。
他们拥抱了。
虽然只是普通的礼貌拥抱，但我看得出来，苏梦瑶的眼神不一样了。
那种看着心动男人时的神情，我再熟悉不过。
曾经她也这样看过我。
我没有冲进去质问她，而是默默拍下了照片。
作为一个在健身行业工作五年的教练，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她出轨了。
对象是一个看起来比我更有钱、更帅气的私人教练。
那一刻，我想起了一年前我们在一起时她说过的话：
"韩峰，我不在乎你的职业，健身教练怎么了？至少你身材好，而且很有责任心。"
"我们不需要豪车豪宅，只要彼此相爱就够了。"
"我最讨厌那些拜金的女人，爱情应该纯粹一点。"
现在看来，都是假话。
当她遇到条件更好的男人时，那些承诺就像废纸一样被撕得粉碎。
我开车回到健身房，机械地指导会员训练。
但心思完全不在状态，好几次都差点出安全事故。
"韩教练，你今天怎么了？感觉心不在焉的。"一个老会员关心地问。
"没事，可能有点累。"
累？
何止是累，是心累。
和苏梦瑶在一起两年，我以为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女人。
没想到她也不过如此。
晚上，苏梦瑶照常回家。
"今天工作怎么样？"我试探性地问。
"还行，处理了几个咨询，没什么大案子。"
她继续撒谎。
我看着她洗澡后换上的睡衣，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个女人，白天在别的男人怀里运动，晚上回来还能这么自然地和我说话。
她的演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梦瑶，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如果我们之间出现了问题，你会直接告诉我吗？"
她停顿了几秒，然后笑着抱住我：
"傻瓜，我们能有什么问题？我这么爱你。"
爱我？
如果真的爱我，为什么要去找别的男人？
我没有戳穿她，而是温柔地回抱。
"我也爱你。"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这样拥抱了。
因为明天开始，我要让她知道，选择背叛我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有些人以为健身教练就是没有背景的穷小子。
她们不知道，有的教练只是在体验生活。
而有的教练，背后站着的是整个行业的资本。
2
第二天，我照常去健身房上班。
但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
我开始观察苏梦瑶的作息规律，发现她每周二、四、六都会去那家高档健身会所。
其他时间确实在律师事务所工作。
这说明她还没有完全沉沦，只是在试探阶段。
或许，她还有回头的机会。
中午，我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韩先生，关于您委托的私人调查，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结果。方便的话今天下午三点到咖啡厅详谈。"
我请了半天假，赶到约定地点。
发短信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专业。
"韩先生，根据您的委托，我们对苏梦瑶女士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跟踪调查。"
他递给我一个档案袋。
"里面有详细的照片和行踪记录。"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档案袋。
第一张照片就是苏梦瑶和那个男教练的拥抱画面。
翻到后面，还有他们一起吃饭、一起逛街、甚至一起进入酒店的照片。
我的手在颤抖。
"这个男人叫江浩，29岁，某知名健身连锁品牌的金牌私教。年收入大概在50万左右，在本市有一套房，开一辆宝马X5。"
比我有钱多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健身房的教练，月收入一万出头。
在苏梦瑶眼里，我确实配不上她。
"还有一个情况比较特殊。"调查员继续说：
"江浩最近在追求一个新客户，就是苏女士。他对外宣称苏女士很快就会和现任男友分手，然后和他在一起。"
"他很确定？"
"根据我们的观察，是的。他甚至已经在朋友圈里暗示要公开新恋情了。"
我看着手中的照片，突然笑了。
苏梦瑶以为江浩是更好的选择。
江浩以为苏梦瑶会为了他离开我。
他们都以为这场游戏的主角是他们。
可惜，他们都错了。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喂，是韩总吗？我是韩峰。"
"小峰？你怎么想起给叔叔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惊喜。
"韩叔叔，我想回公司工作了。"
"真的？太好了！你爸爸要是知道一定很高兴。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周就可以。"
"行，我马上安排。对了，你不是说要体验普通人生活吗？体验得怎么样？"
我看着手中苏梦瑶出轨的证据，笑容变得冷酷：
"体验够了，该回到现实了。"
挂断电话，我对调查员说：
"麻烦您继续跟踪，我需要更多证据。"
"没问题，不过韩先生，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很简单，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现实。"
回到健身房，我开始准备辞职手续。
工作了五年的地方，说不舍得是假的。
但有些事情比怀旧更重要。
比如让背叛我的人付出代价。
晚上，苏梦瑶回来得很晚。
"抱歉韩峰，今天有个重要客户，聊到很晚。"
我看着她精心打理过的妆容，心里冷笑。
重要客户？确实很重要。
重要到可以让她愿意背叛两年的感情。
"没关系，工作要紧。"我装作理解的样子。
"你真好。"她抱住我，在我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迅速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垃圾短信。"
但我清楚地看到了屏幕上的内容：
"梦瑶，今天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期待下次约会。晚安，我的女神。"
发送者还是江教练。
我的拳头紧了紧，但表面上依然平静。
"你先洗澡吧，我去楼下买点东西。"
"好的，别去太久。"
我下楼后，立刻给韩叔叔发了条微信：
"帮我查一下江浩这个人，他在哪家健身房工作。"
不到十分钟，回复就来了：
"江浩，28岁，目前在'力美健身'担任私人教练。这家健身房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怎么了？"
健美健身？
我记得这家连锁店，规模确实不小，在全市有七八家分店。
但和我们家族的产业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我继续发消息：
"这个江浩得罪了我，能帮我处理一下吗？"
"小问题，明天就让他消失。不过小峰，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你爸爸一直希望你低调一点。"
"韩叔叔，有人欺负到我头上了，我总不能一直忍着吧？"
"也是，那我明天就安排。对了，你女朋友的律师事务所我也查了一下，'梦想律师事务所'对吧？是个小公司，要不要一起处理？"
我想了想：
"暂时不用，我有更好的安排。"
回到楼上，苏梦瑶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了。
"买什么了？"
"没买到，便利店关门了。"
我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熟睡的侧脸。
两年前刚认识的时候，她就是这样静静地睡在我身边。
那时候我以为找到了真爱。
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明天开始，这场笑话就该结束了。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已经开始规划接下来的步骤。
第一步：让江浩知道什么叫现实。
第二步：让苏梦瑶明白她失去了什么。
第三步：让所有人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3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韩叔叔的消息。
"已经搞定，江浩今天就会被力美健身开除，理由是违反职业道德，和客户发生不正当关系。"
"这么快？"
"我们集团是力美健身的大股东，这种小事当然快。对了，我还让人给他的新客户们都发了消息，说他的教练资格有问题，建议更换教练。"
我看着这条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江浩，你不是很有自信吗？
现在看看你还能不能继续你的把妹游戏。
上午十点，我正在健身房指导会员训练，苏梦瑶突然打来电话。
"韩峰，你知道力美健身吗？"
"知道啊，怎么了？"
"我在那里的私教突然被开除了，说是违反什么职业道德。健身房要给我重新安排教练，但我不太想要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
我假装关心："那挺可惜的，是不是那个教练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清楚，他平时看起来挺专业的。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可能会换一家健身房。"
"要不然来我们健身房吧，我可以给你最专业的指导。"
"还是算了，总感觉怪怪的。"
挂断电话后，我给调查员发了条消息：
"江浩那边有什么新情况吗？"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江浩今天上午被开除后，心情很不好。目前正在到处投简历，但好像不太顺利。他还给苏女士发了很多消息，但苏女士都没有回复。"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失去工作的男人，还有什么魅力可言？
苏梦瑶是个现实的女人，她不会要一个失业的男人的。
果然，接下来几天，苏梦瑶的作息完全恢复了正常。
她不再频繁加班，也不再神秘地外出。
看起来，她和江浩的暧昧关系已经结束了。
但这还不够。
我要让她知道，失去我是多么错误的选择。
周末，我穿上了久违的西装，开着一辆低调的奔驰S级去接苏梦瑶下班。
这辆车是我以前偶尔用的，平时都停在地下车库。
苏梦瑶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韩峰？这车是你的？"
"朋友的，借来用几天。"我淡定地说。
"你朋友挺有钱的啊。"
"还行吧，我们去吃饭？"
我带她去了市里最高档的海鲜餐厅。
这家餐厅人均消费要四位数，以前我们从来不敢来。
"韩峰，这里会不会太贵了？"苏梦瑶有些担心。
"没关系，今天我请客。"
点菜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贵的套餐。
澳洲龙虾、法式鹅肝、顶级和牛，还有一瓶年份红酒。
苏梦瑶看着菜单上的价格，眼睛都瞪大了。
"韩峰，你最近是不是发财了？"
"没有，只是想对你好一点。"
整顿饭吃下来，花了接近两万块。
买单的时候，我掏出了一张黑金信用卡。
苏梦瑶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韩峰，你什么时候有这种信用卡的？"
"办了很久了，只是平时不怎么用。"
回家的路上，苏梦瑶一直很安静。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在重新评估我的价值。
这就是现实的女人，永远在权衡利弊。
当她以为江浩比我更有价值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背叛我。
现在发现我可能比她想象的更有钱，又开始动摇了。
"韩峰，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你的家庭背景是不是比我想象的要好？"
我笑了笑："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感觉，你最近好像变化挺大的。以前你总是说要省钱，现在却能随便花两万块吃饭。"
"可能是我以前想法太保守了吧。"
"那你家里到底做什么的？"
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心里冷笑。
现在开始好奇我的背景了？
早干什么去了？
"做生意的，不过我不太喜欢靠家里，所以一直没跟你说。"
"做什么生意？"
"一些投资项目，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我故意说得很模糊，这样反而更容易引起她的想象。
果然，接下来几天，苏梦瑶对我的态度发生了明显变化。
她开始主动关心我的工作，询问我的家庭情况。
甚至还提议要见见我的父母。
我知道，她开始后悔了。
后悔选择江浩这个失业的私教，而险些失去我这个"潜力股"。
但这还不够。
我要让她彻底明白，她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4
周三晚上，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小峰，听说你要回公司了？"
"是的，爸。"
"那就好，你在外面体验了五年，也该回来接手家族事业了。明天有个重要会议，你来参加吧。"
"什么会议？"
"关于收购几家健身连锁品牌的事，正好和你这几年的经历相关。"
我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做饭的苏梦瑶，压低声音：
"爸，能不能让我女朋友也参加？我想让她了解一下我们家的事业。"
"可以，不过小峰，你确定这个女孩适合我们家吗？"
"我想试试看。"
"好吧，明天下午两点，君悦酒店顶层会议室。记得穿正式一点。"
挂断电话，我走向厨房。
"梦瑶，明天有时间吗？"
"怎么了？"
"我爸爸想见见你。"
苏梦瑶手中的铲子差点掉下来：
"真的吗？这是不是太快了？"
"我觉得时机合适了。而且明天正好有个商务会议，你作为律师，说不定能给一些专业建议。"
"商务会议？什么类型的？"
"收购项目，具体的明天你就知道了。"
那天晚上，苏梦瑶比平时早睡了一个小时，还特意做了面膜。
第二天一早，她就开始挑选衣服。
"韩峰，你觉得我穿这套怎么样？会不会太正式了？"
她穿了一套价值三万多的香奈儿套装，这是她最贵的职业装。
"很好，很适合你。"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下午一点半。"
"那我现在去做个头发，可以吗？"
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我心里感触复杂。
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会出轨吗？
恐怕不会。
她只是一个现实的女人，选择看起来更有价值的男人。
这没什么对错，但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
下午一点半，我们准时出发。
开的还是那辆奔驰S级。
到了君悦酒店，苏梦瑶明显有些紧张。
"韩峰，你家人会不会不喜欢我？"
"不会的，你这么优秀。"
电梯直达顶层，门一打开，苏梦瑶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整个顶层都被包下来了，装修极其豪华。
会议室里坐着十几个穿着昂贵西装的中年人，每个人都气场强大。
"小峰来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站起来，走向我们。
这是我父亲，韩建国。
"爸，这是苏梦瑶。梦瑶，这是我爸爸。"
"叔叔好。"苏梦瑶的声音有些颤抖。
"梦瑶你好，小峰经常提起你。来，坐下聊。"
父亲领我们走向会议桌。
苏梦瑶这才注意到，会议桌上摆着的文件全都是关于健身行业的收购案。
"韩叔叔，请问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们家主要做实体投资，健身行业是我们重点关注的领域之一。"父亲微笑着说。
"那您们准备收购哪些品牌？"
"力美健身、威尔斯健身、还有金仕堡。"
苏梦瑶倒吸一口凉气。
这三家都是全国知名的健身连锁品牌，总价值至少几十亿。
"叔叔，您们公司规模很大吗？"
"还行，我们在健身、餐饮、地产几个领域都有布局。小峰之前不愿意接手，非要出去体验生活，现在终于想通了。"
父亲看向我："小峰，你在健身行业工作了五年，对这次收购有什么建议？"
我站起身，走到投影屏幕前：
"我建议重点收购力美健身。这家公司的私教体系有很大问题，管理混乱，正好趁低价收购重新整合。"
"具体有什么问题？"一个股东问道。
"教练素质参差不齐，经常出现违反职业道德的情况。比如和客户发生不正当关系，损害品牌形象。"
我故意看了一眼苏梦瑶，她的脸色明显变了。
"那你建议怎么处理？"
"全面清理问题教练，建立新的管理制度。我这五年积累的经验正好派上用场。"
会议进行了两个小时，最终确定了收购方案。
散会后，父亲单独留下我们。
"梦瑶，你觉得我们家小峰怎么样？"
"他很优秀，我一直都知道。"苏梦瑶的声音很小。
"那就好，既然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也该考虑下一步了。"
"下一步？"
"结婚啊。我们韩家的儿媳妇，总不能一直没有名分。"
苏梦瑶看向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在后悔。
后悔差点失去一个豪门继承人。
但这种后悔，来得太晚了。
5
离开酒店后，苏梦瑶一路都很安静。
直到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她才开口：
"韩峰，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你家的情况？"
"我以为你不在乎这些。"我淡淡地说。
"我确实不在乎，但是你也不应该瞒着我啊。"
"瞒着你？"我笑了："我什么时候瞒着你了？你问过我家里做什么的吗？"
苏梦瑶愣了一下。
确实，她从来没有主动询问过我的家庭背景。
在她心里，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健身教练，不值得深入了解。
"可是你明明有条件过更好的生活，为什么要当健身教练？"
"因为我喜欢这个职业，而且我想知道，有多少人是真心爱我这个人，而不是爱我的钱。"
这句话让苏梦瑶脸色苍白。
"韩峰，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我没有暗示，我在明示。"
我转身看着她：
"梦瑶，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你觉得我了解你吗？"
"当然了解。"
"那你觉得你了解我吗？"
她沉默了。
"你不了解我，你甚至没有试图去了解我。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收入一般的健身教练，配不上你这个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韩峰，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如果某一天出现了一个看起来比我更有钱的男人，你会不会离开我？"
苏梦瑶的呼吸急促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想知道答案。"
"当然不会，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钱。"
"真的吗？"
我掏出手机，调出调查员发给我的照片。
"那这些照片怎么解释？"
看到照片的瞬间，苏梦瑶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是她和江浩拥抱、吃饭、逛街的画面。
每一张都清晰得不容否认。
"韩峰，你在跟踪我？"
"不是跟踪，是调查。作为一个有钱人，我需要确认身边的人是否值得信任。"
苏梦瑶捂着脸，眼泪流了下来：
"韩峰，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要出轨？解释你为什么要撒谎？还是解释你为什么在发现我家有钱之后又开始后悔了？"
"我没有出轨，我和江浩只是朋友关系。"
"朋友关系？"我冷笑一声："朋友会拥抱这么久？朋友会一起进酒店？朋友会发这种暧昧短信？"
我把江浩发给她的暧昧消息也截图给她看。
"梦瑶，我的女神"、"期待下次约会"、"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这些消息都还保存在她的手机里。
苏梦瑶彻底崩溃了：
"韩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是一时迷糊，我以为你不够爱我，我以为我们没有未来。"
"所以你就去找别的男人？"
"不是的，我和江浩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只是聊天，他给我做健身指导。"
"那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撒谎说在加班？"
苏梦瑶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问：
"还有，如果江浩没有被开除，如果他现在还是那个年收入50万的金牌私教，你会选择离开我和他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问到了要害。
苏梦瑶低着头，沉默了很久。
最终，她点了点头：
"可能会吧。"
至少她还算诚实。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他比你更有前途，更能给我想要的生活。"
"那现在呢？现在你知道我家的情况了，你还想离开我吗？"
"不想，韩峰，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我知道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情复杂。
这个女人确实漂亮，也确实有能力。
如果她没有背叛我，我们也许真的能走到最后。
但是她背叛了。
虽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精神出轨已经足够让我失望了。
"梦瑶，我需要时间考虑。"
"韩峰，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我说了，我需要时间考虑。"
那天晚上，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彼此都没有说话。
我能感觉到她在哭泣，但我没有安慰她。
有些错误，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
第二天早上，我收到了韩叔叔的消息：
"小峰，力美健身的收购案已经启动了，你什么时候正式入职？"
"下周一。"
"好，我给你安排一个副总的职位，专门负责教练管理和培训体系。"
副总？
这意味着我将直接管理江浩曾经工作的健身房。
有趣。
6
周一早上，我穿着新买的阿玛尼西装，开着一辆全新的保时捷卡宴去力美健身报到。
这辆车是父亲给我准备的，作为副总的座驾。
停在力美健身门口的时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哇，这是新来的副总吗？好年轻啊。"
"听说是老板的儿子，要来整改我们的教练体系。"
"那我们要小心点，别犯错误。"
我走进健身房，直接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韩总，您好，我是张伟，这家分店的总经理。"
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热情地迎接我。
"你好，张经理。我今天主要是来了解一下教练的情况。"
"好的，我马上安排。对了，韩总，有个事情要向您汇报。"
"什么事？"
"我们这里之前有个教练叫江浩，前段时间因为和客户发生不正当关系被开除了。但是今天他又来找工作，说想重新开始。"
我心中一动：
"他现在在哪里？"
"在前台等着呢，您要见见他吗？"
"带过来吧。"
五分钟后，江浩被带到了办公室。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明白苏梦瑶为什么会动心了。
这个男人确实很帅，身材也很好，说话的时候很有魅力。
如果我是个普通女人，可能也会被他吸引。
"您好，我是江浩，听说贵公司在招聘教练？"
他显然不认识我，毕竟我们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
"江先生，我听张经理说，你之前在我们公司工作过？"
"是的，但是因为一些误会被辞退了。"
"什么误会？"
江浩有些尴尬：
"就是......有人说我和客户关系不正当，但那完全是误会。"
"哦？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有一个女客户，她老公可能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就投诉了我。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撒谎了。
根据调查员的资料，是苏梦瑶主动联系的江浩，而且两人确实发展出了暧昧关系。
但现在为了找工作，江浩把自己包装成了受害者。
"那个女客户叫什么名字？"我故意问道。
"这个......涉及客户隐私，我不太方便说。"
"江先生，如果你想在我们公司工作，必须坦诚一点。"
江浩犹豫了一下：
"她叫苏梦瑶，是个律师。"
"苏梦瑶？"我装作意外的样子："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
"您认识她？"
"不算认识，只是听朋友提起过。说她最近在考虑换健身教练。"
江浩的眼睛亮了：
"真的吗？那她现在在哪家健身房？"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我心中冷笑。
被开除了还惦记着苏梦瑶，这个男人还真是不死心。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江先生，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我们公司正在整改教练体系，需要一些反面教材。你愿意配合我们做个案例分析吗？"
"案例分析？"
"就是让你讲述一下之前和客户发生纠纷的过程，我们可以从中总结经验教训。"
江浩想了想：
"如果我配合你们，能重新入职吗？"
"可以考虑。"
"那好，我愿意配合。"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江浩详细讲述了他和苏梦瑶的交往过程。
从最初的私教课程，到后来的暧昧聊天，再到约会吃饭。
他承认自己确实动了真心，但坚持说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
"苏梦瑶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她聪明、美丽、有事业心。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找到了真爱。"
"那为什么没有进一步发展？"
"因为她有男朋友，一个健身教练。虽然我觉得那个男人配不上她，但她似乎还有些犹豫。"
"你觉得那个男人哪里配不上她？"
"首先是经济条件，一个普通健身教练能给她什么？其次是眼界，据我了解，那个男人没什么见识，只会健身。"
听到这里，我差点笑出声。
江浩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配不上"苏梦瑶的健身教练就坐在他面前。
而且这个健身教练刚刚成为了他的上级。
"那你现在还想追求她吗？"
"当然想，如果有机会的话。"
"好，我明白了。江先生，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真的吗？"
"不过不是教练职位，而是清洁工。"
江浩愣了：
"清洁工？"
"对，我们需要有人负责健身房的卫生清洁。工资不高，但包食宿。"
"这......"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但我要提醒你，以你现在的情况，很难在其他健身房找到工作了。"
这是实话。
我们集团在健身行业有很大影响力，只要我们发出信号，没有哪家正规健身房敢聘用江浩。
江浩沉默了很久，最终点头：
"好，我接受。"
"很好，明天就可以上班。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作为清洁工，你需要和所有教练保持距离，更不能接触客户。如果被发现有违规行为，会立即开除。"
江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送走江浩后，我给苏梦瑶发了条消息：
"今天工作怎么样？"
"还好，你呢？新工作适应吗？"
"挺好的，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人。"
"什么有趣的人？"
"以后再告诉你。对了，晚上想吃什么？"
"你决定吧，我都可以。"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回复，我知道她还在为那天的事情忐忑不安。
这种状态正是我需要的。
只有让她感受到失去的恐惧，她才会明白背叛的代价。
不过这还只是开始。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
7
两周后，我接到了张经理的电话。
"韩总，江浩那个清洁工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他私自联系客户，还在工作时间打听苏梦瑶律师的消息。有客户投诉他工作不专心。"
我并不意外。
江浩这种人，怎么可能甘心做清洁工？
他一定在寻找机会接触苏梦瑶。
"那就按规定处理吧。"
"明白，我马上开除他。"
"等等，不用开除，给他一个警告就行。但是要扣掉这个月的工资，理由是违反工作纪律。"
"好的，韩总。"
我要让江浩慢慢品尝绝望的滋味。
一次性打死他没意思，要让他在痛苦中挣扎。
当天晚上，苏梦瑶突然提到了江浩。
"韩峰，你还记得我之前的那个私教吗？"
"记得，怎么了？"
"他今天给我发消息了，说想见我一面。"
我心中一紧，但表面保持平静：
"他想干什么？"
"说是想解释一下之前被开除的事情，还说有重要的话要对我说。"
"你打算见他吗？"
苏梦瑶看着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
"我不想见，但是他一直发消息，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见他最后一面，把话说清楚，让他彻底死心。"
我考虑了一下：
"好，但是我要陪你去。"
"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能见面解决的？"
第二天下午，我和苏梦瑶约江浩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江浩比我们早到，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梦瑶，这位是？"
"我男朋友，韩峰。"苏梦瑶介绍道。
江浩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在他看来，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健身教练，威胁不大。
"你好，我是江浩。"他主动伸出手。
"你好。"我淡淡地握了握手。
坐下后，江浩直接对苏梦瑶说：
"梦瑶，我想解释一下我被开除的事情。"
"那是误会吗？"苏梦瑶问。
"不完全是。"江浩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顾忌："我确实对你有好感，但我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
"那为什么会被开除？"
"因为有人故意陷害我。"江浩的声音带着怨恨："梦瑶，你知道吗？力美健身被一家大集团收购了，新来的副总故意针对我。"
苏梦瑶惊讶地看着我："韩峰，你知道这件事吗？"
"略有耳闻。"我淡定地说。
江浩继续说：
"那个副总特别年轻，听说是老板的儿子。他把我降职成清洁工，就是想羞辱我。"
"为什么要羞辱你？"
"因为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嫉妒我比他优秀。"
江浩的逻辑很清晰：新来的副总针对他，一定是因为苏梦瑶。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副总就是我。
"梦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江浩深情地看着苏梦瑶："如果我有稳定的工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让苏梦瑶很尴尬。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浩：
"江浩，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很爱韩峰。"
"可是你曾经说过，你觉得我们更合适。"
"那只是我一时糊涂，我现在很清醒。"
江浩不甘心：
"梦瑶，你真的了解韩峰吗？他只是一个健身教练，能给你什么未来？"
"我不需要他给我未来，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未来。"
这句话说得很好听，但我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健身教练，她现在已经选择江浩了。
"梦瑶，我不信你甘心过普通的生活。"江浩激动地说："你这么优秀，应该配一个更好的男人。"
"江浩，你不要再说了。"苏梦瑶的声音有些冷："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可是......"
"江浩。"我打断了他："梦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江浩愤怒地看着我：
"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她的男朋友，这就够了。"
"哼，一个健身教练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健身教练怎么了？至少我有正当工作，不像某些人，连清洁工都做不好。"
江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没想到我会知道他现在的工作。
"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你现在就在为我工作。"
我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江浩，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韩峰，力美健身的副总经理，也就是你口中那个故意针对你的人。"
江浩整个人都僵住了。
苏梦瑶也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你明明是健身教练......"
"我确实做过健身教练，但那只是体验生活。我的真实身份，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江浩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在和谁斗争。
难怪力美健身要开除他，难怪其他健身房都不愿意要他。
原来这一切都是苏梦瑶的男朋友在背后操作。
"你......你故意的？"
"是的，我故意的。"我承认得很坦然："谁让你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可是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喜欢梦瑶。"
"喜欢别人的女朋友，这就是你的错。"
江浩崩溃了：
"韩峰，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也是有尊严的！"
"尊严？"我冷笑："当你试图抢别人女朋友的时候，尊严在哪里？"
"我......"
"江浩，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的声音变得冰冷："离苏梦瑶远一点，否则你会发现，失去清洁工的工作是最轻的惩罚。"
说完，我拉起苏梦瑶的手：
"我们走。"
离开咖啡厅的时候，我听到了江浩压抑的哭声。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在咖啡厅里失声痛哭。
这个画面既可怜又可笑。
上车后，苏梦瑶一直沉默。
"怎么了？"我问。
"韩峰，你是不是太残忍了？"
"残忍？"
"江浩毕竟是无辜的，他只是喜欢我而已。"
我停下车，转头看着她：
"苏梦瑶，你真的觉得他是无辜的？"
"至少他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那你呢？你觉得你自己是无辜的吗？"
这个问题让她无法回答。
因为她知道，真正背叛这段感情的人是她自己。
江浩只是一个诱因，真正的问题出在她身上。
8
回到家后，苏梦瑶的情绪一直不高。
她坐在沙发上发呆，一句话也不说。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在为江浩的遭遇感到内疚，也在为我的手段感到害怕。
"梦瑶，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
"谈我们的未来。"
她抬起头看着我：
"韩峰，你还愿意和我有未来吗？"
"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你还愿意和我有未来吗？"
"我当然愿意，我爱你。"
"你爱的是我这个人，还是我的身份？"
这个问题问到了核心。
苏梦瑶沉默了很久，最终诚实地说：
"我不知道。"
至少她还算诚实。
"那我换个问题。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健身教练，你还会选择我吗？"
"韩峰，你为什么要问这种假设性的问题？"
"因为这能反映你的真实想法。"
苏梦瑶低下头：
"如果你只是普通健身教练，我可能......会选择江浩。"
"为什么？"
"因为他看起来更有前途，能给我更好的生活。"
"那现在呢？现在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你的选择会改变吗？"
"会的，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因为爱情，还是因为利益？"
这个问题让苏梦瑶再次沉默。
我继续说：
"梦瑶，我不怪你现实，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利。但是我不能接受背叛。"
"韩峰，我知道我错了。"
"错在哪里？"
"错在不应该瞒着你和江浩交往。"
"还有呢？"
"错在不应该看不起你的职业。"
"还有吗？"
苏梦瑶想了很久：
"错在......不应该这么现实？"
我摇了摇头：
"不，你最大的错误是不信任我。"
"不信任？"
"是的。两年来，你从来没有试图真正了解我。你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健身教练，就给我贴上了'没有前途'的标签。"
"可是你也没有告诉我真相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如果我一开始就说我是豪门继承人，你还会爱上真正的我吗？"
这个问题让苏梦瑶哑口无言。
因为答案很明显：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她爱上的可能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的钱。
"韩峰，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这是实话。
我原本的计划是报复苏梦瑶，让她知道背叛的代价。
但现在看到她后悔的样子，我又有些动摇了。
毕竟我们在一起两年，感情不是假的。
只是在利益面前，感情显得太脆弱了。
"韩峰，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苏梦瑶走过来，抱住了我：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你怎么保证？"
"我......我不知道怎么保证，但我是真心的。"
我轻轻推开她：
"梦瑶，真心是最容易变化的东西。今天你真心悔过，明天遇到更好的男人，你的真心又会转移。"
"不会的，我不会再变了。"
"你确定？"
"我确定。"
我看着她坚定的表情，心里苦笑。
她现在确实是真心的，但这种真心能持续多久？
一年？两年？还是直到下一个更优秀的男人出现？
"梦瑶，我需要时间考虑。"
"你要考虑多久？"
"我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维持现状吧，但是我不能保证未来。"
这句话让苏梦瑶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已经出现了无法修复的裂痕。
即使我最终选择原谅她，我们之间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信任一旦破碎，就很难重新拼接完整。
那天晚上，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彼此都没有触碰对方。
我躺在黑暗中想了很久。
到底应该原谅她，还是彻底结束这段关系？
原谅她，意味着我要接受一个曾经背叛过我的女人。
不原谅她，意味着我要放弃两年的感情。
这个选择比我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9
一个月后，我做出了决定。
那天是周末，我约苏梦瑶到当初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
"韩峰，你想好了吗？"她紧张地问。
"想好了。"
"那你的决定是？"
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缓缓说道：
"梦瑶，我们分手吧。"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为什么？我这一个月表现得不够好吗？"
"你表现得很好，但这不是表现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是信任的问题。"我诚实地说："我发现自己无法再完全信任你了。"
"韩峰，你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时间不能解决信任问题。"
"那什么能解决？"
"没有什么能解决。"我摇头："梦瑶，有些东西一旦破碎，就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苏梦瑶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来：
"韩峰，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弥补。"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但这不够。"
"那什么才够？"
"没有什么才够。"我站起身："梦瑶，我们结束吧。这对彼此都好。"
"不，我不同意分手。"
"这不需要你同意。"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餐厅。
身后传来苏梦瑶痛苦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
有些路一旦选择了，就必须走到底。
走出餐厅，我的手机响了。
是韩叔叔打来的：
"小峰，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
"那就好，公司这边有个重要项目需要你负责。"
"什么项目？"
"我们准备进军法律服务行业，想收购几家有潜力的律师事务所。你推荐一下有哪些目标？"
我想了想：
"有一家叫'梦想律师事务所'的小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几个合伙人都很有能力。"
"那就从它开始吧。"
"好的，我明天就去接触。"
挂断电话，我开车回到了家。
空荡荡的房子让我感到一丝寂寞，但更多的是解脱。
没有背叛，没有猜疑，没有怀疑。
有时候，一个人的生活也挺好的。
第二天上午，我穿着正式的西装，带着助理来到了梦想律师事务所。
前台小姐看到我们，立刻热情地招待：
"请问几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想见一下苏梦瑶律师。"
"请问您是？"
"韩峰，韩氏集团的代表。"
听到韩氏集团，前台小姐明显一惊。
韩氏集团在本市是知名的大企业，能接待这样的客户对律师事务所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韩先生，请稍等，我马上联系苏律师。"
五分钟后，苏梦瑶匆忙地出现在前台。
看到我的瞬间，她愣住了。
"韩峰？你怎么来了？"
"公事。"我淡淡地说："我代表韩氏集团，想和贵事务所谈一个合作项目。"
苏梦瑶的表情很复杂，既惊喜又困惑。
"什么合作项目？"
"收购项目。"
"收购？"
"是的，韩氏集团想收购梦想律师事务所，需要你们配合做一些法律评估。"
这个消息让苏梦瑶彻底震惊了。
韩氏集团要收购她的律师事务所？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可以成为她的老板。
意味着她的未来将掌握在我手中。
"韩峰，你......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这是正常的商业合作。"
"可是你昨天刚刚和我分手。"
"私人感情不影响商业决策。"我的语气很官方："苏律师，你愿意配合这个项目吗？"
苏梦瑶咬着嘴唇，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这不是巧合，而是我精心安排的布局。
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因为拒绝韩氏集团的收购，对一个小律师事务所来说等于自杀。
"我......我需要和其他合伙人商量一下。"
"当然，这是你们的权利。"我看了看手表："不过我希望尽快得到答复，因为我们还有其他备选方案。"
这是在给她压力。
如果她不答应，韩氏集团可以选择其他律师事务所。
到时候，梦想律师事务所不仅失去了发展机会，还可能面临来自竞争对手的压力。
"韩先生，能给我们一个周的时间吗？"
"三天。"我毫不客气地说："三天后我需要得到明确答复。"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律师事务所。
身后传来苏梦瑶的声音：
"韩峰，你能单独和我谈谈吗？"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有什么话，三天后再说吧。"
走出律师事务所，助理小声问我：
"韩总，您真的要收购这家小公司吗？"
"当然。"
"可是它的价值不高，收购意义不大。"
"价值不在于大小，而在于控制。"
助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的是，这场收购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盈利，而是为了让某个女人明白，什么叫做现实。
苏梦瑶喜欢现实的男人？
那我就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现实。
10
三天后，苏梦瑶主动联系了我。
"韩峰，我们接受收购方案。"
"很好，明天上午十点，签署正式协议。"
"韩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这样做，是为了报复我吗？"
我沉默了几秒：
"苏梦瑶，不是所有事情都和你有关。这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真的吗？"
"真的。"
但我们都知道这不是真的。
第二天的签署仪式很顺利。
梦想律师事务所正式成为韩氏集团的子公司，而苏梦瑶等人成为了职业经理人。
我成了她的直接上级。
签署完协议后，我宣布了新的人事安排：
"从今天开始，苏梦瑶律师担任法务部副主管，负责集团的日常法律事务。"
这个职位比她之前的合伙人身份要低一些，但薪水却高了一倍。
苏梦瑶看着我，眼中满是无奈。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的命运完全掌握在我手中了。
散会后，苏梦瑶单独留了下来。
"韩峰，我们能谈谈吗？"
"关于工作的事情？"
"关于我们的事情。"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韩峰，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公平？"我冷笑一声："当你选择背叛我的时候，考虑过公平吗？"
"我知道我错了，但你也不能这样报复我啊。"
"我说了，这不是报复，这是商业行为。"
"那为什么要让我做你的下属？"
"因为你有能力，适合这个职位。"
苏梦瑶知道我在说谎，但她无法证明。
在商业世界里，一切都有合理的解释。
"韩峰，你要这样对我多久？"
"对你怎样？我给了你更高的薪水，更好的发展平台，这叫对你怎样？"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苏梦瑶深吸了一口气：
"我想问，你还有可能原谅我吗？"
"原谅你什么？"
"原谅我的背叛，原谅我的现实，原谅我伤害了你。"
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中有一瞬间的动摇。
但很快，我就恢复了冷静。
"苏梦瑶，有些事情是不可逆的。"
"那我们就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没有可能。"
这四个字让苏梦瑶彻底绝望了。
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挽回我们的感情。
因为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无法修复。
"我明白了。"她擦掉眼泪："那我以后就专心工作，不会再打扰你的私人生活。"
"这样最好。"
从那天开始，苏梦瑶真的专心工作了。
她变得非常职业，非常敬业，工作能力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但她再也不是那个会对我撒娇的女朋友了。
她只是我的一个下属，一个很优秀的法务主管。
半年后，我在公司的咖啡厅里遇到了她。
"韩总。"她礼貌地打招呼。
"苏主管。"我点头回应。
"工作还顺利吗？"
"很顺利，谢谢韩总的栽培。"
我们的对话变得如此客套，如此疏远。
仿佛从来没有相爱过，从来没有一起度过两年时光。
"苏主管，我听说你最近有追求者？"
"是的，法务部的新同事。"
"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他很真诚。"
"那就好，祝你幸福。"
"谢谢韩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感到一阵空虚。
报复成功了，但我并没有感到快乐。
相反，我失去了一个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也许这就是报复的代价吧。
你可以摧毁背叛你的人，但你也会摧毁你们之间曾经美好的回忆。
晚上回到家，我坐在阳台上喝酒。
想起和苏梦瑶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想起她第一次说爱我时的羞涩模样。
那些都成了回忆，再也回不来了。
手机突然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韩总，我是江浩。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联系您，但我想说声谢谢。"
江浩？
他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谢什么？"我回复。
"谢谢您让我认清了现实。我现在在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过得很充实。"
"哦。"
"韩总，我想说，其实我们都错了。苏梦瑶她并不是真正的坏人，她只是太现实了。而现实的人往往都不快乐。"
这句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现实的人往往都不快乐。
苏梦瑶现在快乐吗？
我现在快乐吗？
答案是否定的。
我们都在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她为背叛付出代价，我为报复付出代价。
最终，没有人是赢家。
【完结】